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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part.22醋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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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.22醋意

早晨七點半隨著生物鐘清醒,起床刷牙洗臉,熟練的做好了兩份早餐,準備兩杯牛奶,動作連貫而成。她莫名其妙的也落實了廚娘一說。

祭拿起桌上屬於她的那杯牛奶咕嚕咕嚕喝了個幹凈,擦擦嘴巴上白色的泡沫,“凜凜,你那個房間白天記得把窗戶打開一點,通風。”

朝顏凜正在房間裏熱身,現在進行到壓腿環節,說話頗為吃力:“沒防盜網,我怕進小偷。”

“那你可放心了,整個沙隱村的小偷看到我家都要繞道走。”祭拿起土司咬在嘴裏,靠在門口說了句:“我走啦!”

她熱完身擦了一把汗,去把窗戶打開了。涼風吹了一縷過來,她呼了口氣。這樣的生活,就快要適應了吧。

在花店的時候,那只阿喵餓得嗷嗷叫。朝顏凜四處去找貓糧,最後才在最底下的櫃子找到。看來是大姐先前餵過它,然後放在這裏。

她聽到有人近來的聲音,餘光瞥到穿著是個男人。不過她正蹲著忙拆包裝和準備食物,沒有立即起來迎客,口上忙著問道:“先生,要買什麽?”

對方很快接道:“紫色的鳶尾花。”

“對不起,沒有……”她還未將“沒有了”三個字說全,一剎那什麽話都不說出來,直直站在原處。

她怎麽會聽不出他的聲音呢?

明媚的陽光帶著點懷舊的味道,斜打在他的側身,他的側臉顯得很好看。這一瞬間,她感覺這場見面像是隔了好幾年,比那五年還長久的好幾年。

她覺得他會說點什麽,或許是會說:原來這就是你離開以後的生活?

然後從那句話裏聽不出意味是好還是壞。

但是沒有,他從口袋裏抽出長長的手指,隨意取來了一枝康乃馨,另一只手在口袋裏取錢,“是你叫鹿代每天都上我那裏做飯的?”

她被問到了這個問題。只要會答一個“是”就行,得來的反應會是好是壞也都沒差。但她首先想到的是鹿代那個小子,究竟是自己憋不住說了還是被逼問出來的。顯然逼問不會很符合我愛羅的性格,因為他那麽聰明想必是早已看透一切。那可能又是用沈默來威懾對方,搞得鹿代渾身不自在倒趕緊招供。

我愛羅走到她身邊,把錢放進了她口袋裏。口袋變得沈甸甸,她可以感覺得到,這錢還是蠻有份量的,抵得上她之前給鹿代的那些。

她聞到他身上依舊熟悉的幹凈氣息,心頭有種很難述說的滋味在滋長。或許她真的挺難適應,生活裏少掉這個氣息。

我愛羅已經快要走出門口,“以後不需要這樣了,我會好好吃飯。”

很少會聽他講到這樣的話語。她很開心他能夠想要好好吃飯,這也應該是不需要她再做什麽和他有關的事情。

朝顏凜盯著自己的腳尖,眸中的黯然沒讓他看見。

我愛羅站了一會兒,許是想聽她會說什麽。她的一聲不吭讓他心裏有些沈,他看了一下手中的康乃馨,這朵花並不漂亮,花色不再艷麗,花枝泛了黃。也不要緊,那麽走吧。

她終於發現,再不說話,就和他說不上一句話了。

她追上了兩步,匆忙問道:“有一盆香雪蘭,你要嗎?”聽說花語極具情感。只是她沒敢說出來。

他被這個很久之後才聽到的聲音叫住,站了一會兒,沈生生地說:“我不需要。”

這句“不需要”讓她切切實實的感到了內心寒冷,甚至可以理解為話裏的含義是「應該放手」。心臟的表皮像是皸裂了的疼痛,皸裂的疼痛沒有大痛大癢,只會一點點疼,卻會疼很長時間。很難受。

他們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見面,這一次見面,她收到的是他的退回來的錢,而他隨意帶走了一枝遲早要謝掉的康乃馨。

她終於明白為什麽一個月後的相見會像隔了好幾年,因為那應該是,心的距離遠了一些,所有不是距離的距離,包括時間,都成了距離。

我愛羅剛走不久,水巖湛就來履行昨天那句“明天見”的諾言。也就是說,他又來了。

水巖湛在想,這位朝顏小姐是不是一忙起來,就不會註意到有人來?

他咳了兩聲:“朝顏小姐。”

聽到聲音的朝顏凜擡眼,看見水巖湛站在門口,淡藍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在她身上駐留。他的眼睛不是靈動的澄澈,而是空靈的幹凈,和那個人一樣令人琢磨不透。

朝顏凜露出標準式的待客微笑:“你好啊水巖先生,來買花嗎?”

自昨天以後,她認定為這位水巖先生屬於“消遣”客人一類,並且還是為數很少的,不是消遣花而是消遣她的一類客人。較之同類客人不同的便是,他的耐性更多一點罷了。

“我不介意你可以把先生去掉,直接叫我水巖就好。”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來。走到朝顏凜身邊,他遲疑了一下,似是在醞釀著怎麽開口,最終還是覺得直白更好:“等你忙完,一起去吃個晚飯如何?”

朝顏凜看了一下時間,看了一下垃圾桶裏面那半個小時前才被她丟掉的飯盒,說:“現在是剛吃完午飯的時間。”

距離晚飯,還有好幾個小時。

他爽朗地說道:“沒事,我可以等。”

朝顏凜無言,就只是聳聳肩。

鹿代的確沒有再出現,想必以後也不會再來了。而他也沒有再出現。或許,她們就這樣斷開了各自的牽掛。起初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,可以使得她離開,使得他們彼此過起個人的生活,那麽如今就算便這樣子了結了,也不會是很奇怪的事情。

互相遺忘比互相折磨好。只是她可能還會再折磨自己很長一段時間。

算了,不想了,今天來買花的客人有點多。因為明天將會是風之國的戀人節,戀人們在今天都要好好做準備。

水巖湛果然等了她一個下午。

朝顏凜關好了店門,阿喵已經蜷在了水巖湛懷裏。她開始懷疑,阿喵就是一只多情的母貓,只要對方是帥哥,它就會安安分分的給抱著。

好吧,朝顏凜長長的呼了口氣。她跟他哥那場貓宴她都熬過來了,和他吃頓飯有什麽好怕的?但願他不會是個貓學術者。

事實證明,他並不是。水巖湛和他哥哥還是很不同的。先前和他哥哥吃飯,他哥哥只會聊自己在行的話題,並且還會將整場談話控制在他自己的擅長範圍之內,他人的興趣範圍之外。而水巖湛,則總是問對方一些問題,好像很希望對方能打開話嘮。

朝顏凜必須承認,和水巖湛聊天會舒服得多。但這也只能使得她對他稍微改觀,至於好感方面,還談不上。她仍沒忘記他是“消遣”型客人。

辦完公的我愛羅和勘九郎走在一起。

這兩個男人註定不會有什麽話多的氛圍。換種說法,註定只有勘九郎一個人話多。大概是因為我愛羅不愛聊天,所以勘九郎只能將註意力更多放在看看花看看草,和看看風景上面。最後還真讓他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,勘九郎居然發現,他這位風影弟弟的愛徒兼私有物,和另一個男人走在一起,還有說有笑。

他把眼睛揉了三遍,結合我愛羅這幾天心情異常欠佳的狀況,最終確定了這是事實:“那個不是……阿凜嗎?她旁邊那個是誰啊?”勘九郎從來不會放過一絲一毫,能夠使我愛羅的情緒比較有起伏的事情。

他曾經試圖以講冷笑話、說鬼故事,甚至差點開黃段子來看看他這位弟弟會不會有什麽面癱之外的反應。結果他現在才知道,他以前那些無聊的嘗試,還不如方才那句話來得管用。

我愛羅的視線停放在他們身上。朝顏凜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,那個男人抱著她的貓,他們邊說邊笑,看起來很是歡樂。明天就是戀人節了,這兩個人走在一起,無論怎麽看都像是一對戀人。

這個女人,今天中午才和她說上話。他以為她自己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。也是,的確過得很好,還是出乎意料的好。

但是我愛羅卻沒讓朝顏凜明白一件事。他只是暫時放她一個人去自由,卻從沒說過,可以讓她徹底擺脫他。

她是他的,這點永遠不會變。

勘九郎咽了口唾沫,撒開膽子問:“你們???”是吵架了?還是你又作死了?

想來會是後者。因為據他所知,他弟弟對待朝顏凜的事情上面,都處於蠻傲嬌的狀態。

而他分明看見我愛羅陰鷙的眼眸中深不見底的慍氣,和已經捏得關節發青的拳頭。上一回見到這種殺氣的,應該是花川伊芮。

哦好吧,他不該再問了。

勘九郎頗為好奇的看了幾眼那個小白臉,嗯,長得果然不錯,只可惜惹錯人了。然後他覺得自己該有事做了——可以先去磨把刀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碼了三千多字的章節,因為一個死機全不見了……於是又重新碼了一次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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